(新快)一万次错过
又名《怪盗的扑克脸》
觉得有的时候太弱化斗子的扑克脸了。。。
这篇就是想写一下俩人那些错过的小遗憾
6000+小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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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怪盗的扑克脸瞒过侦探的双眼,他们相遇无数次又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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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工藤新一曾经是和毫无伪装的怪盗遇到过的。
在自己还尚被囚禁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和小兰一起走过马路时,和对面穿着校服的少年擦肩而过。
当时小孩子的视角不便,自己也还不知道怪盗与自己长相有多么相似,对于这个路人的关注也只限于“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甚至让兰都认错了的少年”,仅此而已。
虽然也因为好奇的天性多看了几眼,但小孩子的视角很快就被车水马龙所掩盖,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工藤事后总是格外遗憾的回忆:
“怎么当时就没追上去多看几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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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新加坡那次,可真算得上是不顺。
怪盗被摆了一道,被侦探找到的时候正熟练的给自己的伤口包扎。
少年怪盗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语气里难得透露出了侦探少见的不满和抱怨。
。。。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让人误会自己已经到了有资格探究面具后的真相,和怪盗共享秘密的地步。
于是江户川柯南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跨过那道警戒线。
可是白色披风顷刻之间抖开在自己眼前,怪盗基德转眼又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仿佛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捕捉到的那点不同于怪盗平常所显露的不满情绪,都像是自己的大梦一场了。
于是工藤只好又退回去,退回到安全黄线之外,维持着这一段不尴不尬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工藤有些郁闷。
他本以为,自己是有些特殊的。
本以为自己可以比别人获取怪盗更多一点的信任,可以看一看怪盗的假面后所掩藏的真面目。
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像月光一样轻轻冷冷,掀不起任何波澜。
怎么可能呢?人都应该有七情六欲的,怪盗也一样。工藤在心里自我否定后又略显迟疑。
可是那人嘴角永远悬挂的微笑,为人诟病被人陷害也未见气恼,唯一在自己面前显露的负面情绪还是刚才那点算不上气愤的抱怨。
真是讨厌他这种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了的伪装!
工藤皱着眉抬起头,可是白衣怪盗早已翱翔于夜幕之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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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工藤若是想找那人,自然是有很多渠道的。
警视厅当然算,当然如果自己想,求求铃木圆子大小姐也可以大肆调动人脉。
就算这些都不愿,只要自己把“怪盗基德和自己长得很像”这事公布,成群结队的狂热粉丝也能瞬间把人揪出来。
哪怕是曾经还身为江户川柯南的时候,优越的地理位置(江古田事实上和米花町很近)原因,也可以在无意之间偶遇无数次。
但他也从没刻意这么做过。
捉捕怪盗基德那是搜查二科中森警官的目标,至于自己。。。
他对捉小偷一贯没什么兴趣。
只不过是期待着破解迷题时的快感,渴望看到面具后马戏团团长的真面目。
“坦白讲,”工藤叹了口气,“我现在还真有点舍不得那家伙。”
服部平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后半开玩笑道:“工藤你这家伙,该不会也被基德迷倒了吧?”
工藤却还在出神,片刻后愣愣地呢喃了一句:“啊,可能吧,毕竟那家伙可是芳心纵火犯啊。”
服部:“。。。”信息量有点大,他觉得不太可以。
看着服部瞪着眼睛发呆,工藤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问题,略显尴尬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啦。。。”
“我只是想解开真相,看看那人偷盗的真正原因,毕竟他明明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前途。。。”
“那种烂好心的小偷,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愉悦犯嘛。。。”
“我心里有种直觉,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服部深吸了一口气:“工藤,那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就要背叛心中的正义了吗?”
工藤没搭话。
他总觉得服部这话说的不对,倒不若说他自己不太对劲,他总是下意识的把人放在自己所谓的正义一方,下意识的把那一身白衣和普通的黑暗隔离开来。
穿着一身白衣的他,怎么可能是黑暗的?
“。。。我不会帮他隐瞒,”沉默片刻后,工藤回应,“我会劝他自首,不过。。。”
“我觉得以那人的性格,如果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大概会第一时间自首吧。”
服部高高的挑起眉,显然不理解这份特殊的信任。
热血侦探勾起工藤的肩,语气故作轻松:“总之,工藤,不论怎么说,偷盗就是不对的。”
工藤又没来由的想起了怪盗永远挂在脸上的微笑,嚣张肆意。
微笑的背后,会不会也藏着对偷盗的不安与歉疚?
每次在天台上抛给自己的宝石,是否对他也是一种沉重的心理负担?
工藤想的出神,没有注意到窗外扑楞着翅膀飞过的鸽子。
他们又一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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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工藤拎着手里的冰咖啡,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档案袋,厚厚的卷宗快要把牛皮袋子撑破,在工藤眼里实际得到的资料却少的可怜。
这么找没用。
风把档案袋中夹杂的资料翻出一页的边角,上面写着“怪盗基德xx年xx次行动记录。。。”
工藤把资料再次细细整理好,又叹了口气。
他要收回自己之前的成见了,想从警视厅这里找到一点关于怪盗基德的资料,可真是太难了。
不,资料是够多的,只是关于怪盗真实身份的证据太少了。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是惊天大盗,如果能找到一星半点的资料才不正常。
自己又是为什么突然着魔一样开始寻找怪盗的踪迹了?
哦,是前些天怪盗的预告函现场,自己早早破解了谜语等在天台,却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袭击,白衣怪盗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替自己挨下了一枪。
血花溅在白衣上总是格外明显。
好像一朵妖艳的玫瑰。
“喂,基德——你——”工藤想问“你没事吧?”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种出血量和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没关系的,名侦探。”怪盗一边给自己熟练的止血,一边还能抽出空若无其事的安慰侦探,“怪盗基德,可是。。。不死之身。。。”
“怎么可能——”工藤想把人拉住,又担心扯到人的伤口,最后还是收了手,紧紧攥拳,“你这个烂好心的小偷——”
怎么会有人是不死之身吗。
这个讨厌的小偷,救人的时候奋不顾身,什么时候能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啊。
还有,一如既往地微笑。
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都不愿意卸下面具吗?
工藤咬牙切齿。
这种面具,就像是怪盗给自己周围砌了一堵墙,严丝合缝。侦探在外面窥不见一丝一毫,那些伤疤或是苦痛都只留给了怪盗一个人,在外人眼中,怪盗永远都是无懈可击,无所不能的模样。于是怪盗成为了神明,所有人都在冥冥之中约束着他告诉他他必须强大,因为不管是黑还是白都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等他失败的一瞬把他挤下神坛。
所以怪盗不可以有软弱面,他必须像个神明一样。
工藤明白,这是独属于怪盗的自保方式,但他也绝不理解这种把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的畸形伪装。
收敛自己的所有情绪,没有情绪,没有波澜,那,还算做人吗。
“那些人是我这边的,”怪盗简单地包扎完毕,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忽略他白衣上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这人看起来还真像是无所事事刚刚在天台上欣赏完月色一样,“误伤了名侦探还真是不好意思,就当欠你一个人情啦~”
怪盗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没必要自责哦~”
明明是自己受了伤,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别人。工藤眼神晦暗不明地闪了闪。
他倒是希望怪盗能稍微在自己这里露出一点软弱,至少能让他感受到,这个人是确确实实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好像神仙一样飘忽不定的。
人就是要有自己的脾气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个人是真实的,有色彩的。
工藤忽然想拽住那人的腕子,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有真实触感的,还是月光玩的小魔术,编出了一个神明一般的幻影人物。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怪盗早已展开了滑翔翼,白色人影在天边逐渐缩小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工藤心里有点微妙的遗憾。
----他忽然又开始渴望抓到那人了。把他的面具亲手撕开,看看那人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不愿与自己说的。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
“怪盗为什么就不能偶尔依靠一下侦探呢。”工藤喃喃出声,才惊觉这已经是三天后,自己正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自言自语,工藤哑然失笑,只觉得这话真是幼稚的可笑。
怪盗怎么会依靠侦探呢。
想得出神,工藤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思绪的漩涡之中,努力翻转却找不到出路,只是被卷向更混乱的深渊。脑子第一次一团浆糊,甚至于不小心撞到了人工藤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身姿轻佻,面含歉意:“先生不好意思,没有撞伤你吧?”
工藤匆匆一摆手示意没事,便继续放任自己沉溺在思绪的海洋里。
———看来名侦探的基德雷达,也不总是好使的嘛。
心有灵犀一般,基德雷达在自己脑海中疯狂拉响警铃,侦探察觉不对猛地回头,少女却早已融入人群之中,就像水滴融进了大海,不见踪影。
———现在想来,那个女生的神态,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工藤惆怅的回味片刻,忽然干笑了两声:
那家伙,果然是有女装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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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新一啊,今天还真是麻烦你了哈哈哈。”阿笠博士讪讪的摸了摸鼻头,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
工藤新一半月眼:“。。。没什么啦博士,不过——下次搞发明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啊!”
——就算灰原哀会帮忙也不是次次都能赶上的啊。
比方说这次,正赶上科学家小姐陪少年侦探团去郊游了,博士自己在家搞发明不小心烧伤了手。万幸自己正好过去串门,结果没等坐下就陪着老人来了医院。
而且再麻烦灰原自己的钱包就要撑不下去了啊!工藤想起前几天灰原哀敲诈自己的名牌包包,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护士给人上了包扎又开了药,防止感染的可能还是过来挂了水。
老人没一会就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
工藤给老人把外套细细掖好,看了眼快要见底的药液,起身去找护士换药。
往回走的时候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和身旁面带歉疚的老人。
此时输液室的人算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能让自己在人群之中一眼锁定的。。。
怪盗基德。
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人的白色披风,他自信满满地勾唇,忍不住驻足观察:
穿着很低调的纯黑色卫衣,目测尺码应该不大,套在那个少年身上却显得松松垮垮,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见脸,口罩在微小的抖动应该是因为说话所致;身边的老人看上去年龄和博士相仿,脸上除了愧疚就是无尽的心疼,似乎也在说着什么;少年听到之后似乎有些无奈,正耐着性子安慰着老人。
也许是自己探究的目光太过明显,少年在勾着口罩透气的时候接机转头看了自己一眼,露出清晰地下颌线。看见自己的瞬间似乎有点惊讶和疑惑,像是回忆似的停顿了几秒,然后突然张大了嘴巴,拉着老人的袖子激动地朝自己这边使眼色。
这明明就是一个见到了报纸名人十分激动的普通高中生的神色。工藤垂下眼眸,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自己还真是失心疯了,随便一个路人都能叫他看成是基德。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小偷的伤好没好全。。。
有些恍惚的回到座位上,工藤忽然发现阿笠博士正冲着某个方向探头:“怎么?有熟人?”
阿笠博士像是不甘心一样又探了探头,旋即长长的叹了口气:“唔,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刚才好像看见我一个老朋友。”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老朋友身体挺好的,应该。。不回来医院。”
工藤却莫名想到了刚才在黑衣少年旁边的那位老人。
可是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来了。工藤按了按心口,晃晃脑袋,苦笑一声:
所以那个少年果然是怪盗基德吧。。。他们,又一次错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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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老妈。。。阿不,有希子姐姐。。。”工藤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工藤有希子,略显无语,“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啊~我忘记和新酱说了吗~最近几天我要回日本来啊~?”有希子眯着眼睛,逗孩子逗得十分开心,“不过啊新酱,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吗?”
工藤揉了揉眼睛,有些恹恹的窝进了沙发里:“啊,很明显吗?”
“最近是有熬夜在查有关怪盗基德的事啦。。。”
“诶---?!新酱对那个魔术师怪盗也感兴趣吗?说起来我倒是也知道不少资料呢——毕竟之前就是你爸爸在和那个怪盗对决吗~”
“我才没有感兴趣啦!!”工藤炸毛的拒绝,片刻后又十分别扭的给自己解释,“就是。。欠那家伙人情了,而且。。。我怀疑现在的基德并不是八年前的那个啦。。。甚至,我怀疑他也就二十岁。。。”
“我都知道啊~现在的怪盗是二代什么的~”有希子得意洋洋的道,“现在这个怪盗可更像个kid一样哦~”
“什么————?!”工藤瞳孔地震,差点没忍住直接扑到有希子身上,“喂喂,所以你就一直藏着掖着不说啊?!算徇私枉法的吧?!那么基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有希子却忽然不紧不慢了:“啊,我以为你们侦探都是喜欢自己推理出真相呢——呐呐,新酱,先告诉我你欠小怪盗什么人情啊?妈妈可是很好奇哦~”
“啊,也,也没什么嘛。。。”工藤忽然结巴起来,支支吾吾半天。
“其,其实是我不喜欢那人总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啦。。。我想看看那人摘下伪装之后,真正的人格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样啊。。。”有希子托腮做若有所思状,片刻后突然一拍手,“新酱,知道什么叫做扑克脸吗?”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和淡定,这就是魔术师必须有的技能,用来应付演出中的一切事故。”
工藤新一愣。
扑克脸。他忽然惊觉没有什么别的词可以更好地形容怪盗那优秀的表情管理了,就是扑克脸。
不管手里拿到的是好牌还是烂牌,都不能在脸上显现出来,这就是怪盗的生存之道,穿着格格不入的白衣,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做为武装自己的道具,在黑夜中摸爬滚打。
可是当他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游走,身边又有哪个人是完全可以信赖,可以把所有秘密都分享出来的呢?
于是他只好时时刻刻都带着扑克脸,把秘密藏进心底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看见。
于是扑克脸自他披上白衣的第一刻起就逐渐开始炉火纯青,直到如今严丝合缝。
于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那人骗过,和那人上演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扑克脸啊。。。。。。”
工藤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的老长,长到最后只剩了气音。
“怪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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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工藤新一撑着伞等着红灯转绿。
在人群拥挤的斑马线上穿梭的时候,工藤忽然凭着感觉牢牢锁定了一个人,一个少年。
和自己长的很像的,有着像天空一样明净的蔚蓝的瞳色的,那个怪盗先生。
他想去拉住那人的手,可是手指无论如何都僵硬的伸展不开。
就像是。。。“近乡情怯”了一样,他一时间不知道拉住怪盗之后该和那人说什么。
一愣神的功夫,绿灯重新转红,打算通过的汽车因为自己的停留而不满的鸣笛,他抬头张望,蒙蒙雨雾早就把人影掩盖消失。
工藤唯有苦笑。
他们互相错过一万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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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我生病了挂水的时候忽然想写一个新快医院相遇又错过的片段,然后拼拼凑凑就写了这么多稀稀拉拉的流水账---
挂水真的很难受(打完药嘴里都是苦的...)
彩蛋是斗子视角的挂水医院偶遇~
最后还是哦,文笔不好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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