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琴今日还在拖更

(新快)雪落无声

第一篇新快文

字数1.3w+~

是大战后新一恢复,斗子战损失声再重逢的设定

话说新快这么好磕为什么没人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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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雪下落的时候没有声音,我用安静告别过往。无声的告白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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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下雪了。

  

  白色的柳絮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抵不过重力的作用,在北风中斜斜地轻轻飘落,在行人的肩头氤氲开一片水渍。

  

  积雪不厚不薄的在窗棂上积了一层,玻璃上凝结着冰晶,暖黄的灯光从窗口折射出来,十分引人注意。

  

  工藤新一竖起衣领,冲手心哈哈气,快步走进了咖啡店。

  

  虽然考虑到会下雪,但没想到是场鹅毛大雪。工藤有些嫌弃的把带着潮意的外套随手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又信手拨了拨被雪水打湿的碎发。

  

  窗外雪夜的飞霜还在飘舞,月光和着打碎的云,在夜幕里落下点点碎银。工藤抿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热咖啡,满足的喟叹一声:

  

  雪夜总是给人以宁静的感受啊----

  

  白色的世界是大自然的魔术秀,最纯洁无瑕的颜色在空中翻飞,最后聚成变幻莫测的六边形无声的落下,城市的喧嚣都可以在积雪之下消弭,一切噪音也好烦恼也罢也能短暂的在雪夜里安静片刻。

  

  不过说起魔术的话。。。

  

  工藤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景,叹了口气:

  

  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好久没出现了呢。

  

  工藤新一扪心自问,是有点对不住这个小偷的。

  

  爆炸的列车是,奇幻乐园的死亡ID也是,这次不由分说的把人扯进作战计划里更是,一次又一次把人拉扯进本可以置之不理的危险里。

  

  也不知道那次大战之后他有没有出事。

  

  想到这里工藤又有点郁闷的置气。什么也不问就毫不犹豫的过来帮忙,事后又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有没有受伤都没让自己知道,事后庆功宴自己也无处去请他。真是。。。

  

  好吧,工藤在心底默默承认,自己的置气还是因为小偷先生烂好人的性格已经让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真是有点愧疚呢---工藤在心里叹道。

  

  怪盗基德那么无所不能,应该。。。会没事的吧?

  

  他自欺欺人地想到。

  

  前面的桌子旁传来椅子推动的声音,工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是深夜咖啡店唯一的到访者。

  

  一旦注意到了,侦探的天性便让他忍不住开始观察起这个深夜咖啡店的第二顾客:

  

  一身黑色衣服显得十分普通,有些凌乱的蓬松头发里不经意间会显现出两条白色的耳机线,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不过看下巴是个很清秀的少年模样。尽管穿着是十分常见的大学生打扮,但是总有一些东西,仿佛是隐藏在平凡躯壳之下涌动的暗流,像是茫茫白雪也掩盖不住的,会在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碎石。

  

  ----那股气质。像月光一样清冷的,像薄雾一样朦胧的,像天空一样嚣张广阔的,那个魔术师的气质。

  

  ----怪盗基德。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工藤高高的挑起眉,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少年平静的走向收银台结账。

  

  他并没有打草惊蛇的打算,巧合到几乎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他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浪费一次机会。

  

  在心里再次感谢过一遍自己万能的基德雷达之后,他继续沉默的关注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果然是很年轻呢,差不多和自己一样大吧?自己的判断一向很准。

  

  工藤自信的勾起嘴唇,无声的用口型比了一句:

  

  被我抓到了,小偷先生。

  

  少年踱步到收银台边,摘下耳机,很认真的听着收银员报账单。周身散发的气质忽然乖巧的可爱。

  

  没想到夜半三更兴风作浪的大怪盗实际上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大学生呢!工藤嘴角扬的更加厉害,同时更是竖起耳朵企图偷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

  

  小偷先生的原本音色,会是什么样的呢?

  

  工藤新一丝毫不觉得自己堂堂侦探偷听有什么不合适,理直气壮的给自己美名为:打探情报加关心宿敌。

  

  可是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工藤看见少年莹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点点,片刻后微笑着像服务员示意屏幕,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从头到尾,一片寂静。

  

  而少年熟练的动作和服务员并不意外的表情都向工藤昭示着一件事,这些动作显然是经常发生的,就在这里。

  

  那么,为什么就显得显而易见了。

  

  工藤新一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聪明的脑瓜,不受控制的开始推到真相,哪怕自己冥冥之中早就知道这个真相可能并不美好。

  

  他不太死心的叫住那个收银员,试探性的问道:“那个。。。刚刚离开的那个少年。。。?”

  

  服务员大抵对于自己一个知名人物会突然关注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感到意外,望着店门口的方向愣了片刻,最后还是如实回答:

  

  “啊,那孩子啊,是我们店的常客,特别有礼貌也特懂事,就是嗓子好像坏了 ,说不了话了,真是可惜呢。。。”

  

  服务员之后好像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但工藤新一已经无心听下去了。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瘦削身影已经不见,但自己还是盯着门口看了好久好久。

  

  收回目光,工藤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发愣。

  

  真是奇怪啊,明明之前在家里也是这样,自己一人一咖啡熬到大半夜也没觉得不对劲,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怎么心里就有些虚浮呢。。。

  

  工藤新一深呼吸一口气,企图按下心中的异样,眼神强装镇定的投向窗外,雪花还是一样的轻轻飘落,如羽毛静静浮在地面上,可是他却找不到那份宁静了。

  

  太安静了。

  

  雪不论多大,下落的时候也总是没有声音的。

  

  安静到寂静。

  

  就像。。刚刚少年敲动屏幕时的指尖。

  

  就像少年无声的微笑,灿烂但是寂静。

  

  工藤心里忽然有些没来由的慌乱。他忽然想听见点什么,至少不要让自己身处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慌张间咖啡杯磕碰在瓷盘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工藤却依旧觉得太静。

  

  ----忽然很想听到有人说话,最好是那种装模作样的语调。

  

  雪花真是太安静了。

  

  -------

  

  黑羽快斗没有想到半夜来咖啡店都能碰上工藤新一。

  

  感叹于自己和名侦探命中注定的缘分,又无奈于自己此刻没什么身份可以和侦探聊上几句。

  

  此刻他已不是月下的宝石大盗基德,而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黑羽快斗。

  

  支配命运的天神安排他们重新相遇,可是自己已无心,也没有立场去找人叙旧了。

  

  那场大战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一同身为怪盗基德的经历被自己尘封起来,打上封条,不再重启,只会在极偶尔的深夜,伴随着噩梦,时不时地重新涌入脑海。

  

  耳边仍会想起曾经月夜的爆炸声,子弹声和警笛声,自己被当成误伤的群众送进了医院,醒来时喉咙干的发涩发疼,张嘴却只能发出一阵气音。

  

  被炸弹碎片割伤了声带。

  

  黑羽拿着医院的诊断书,扶额发呆。

  

  他若是想治,自是有很多法子的。

  

  父亲为自己留下的积蓄还足够手术费,就算自己不愿去医院,求求魔女小姐也能用不科学的法子治好,若仍是不愿,同班的那个小少爷也能调动人脉为自己找来一堆专家。

  

  他只是单纯的不愿罢了。

  

  黑羽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和那个月下的怪盗,和那段混乱又令他心中惴惴的时光分开来。

  

  嗓子坏了,意味着自己再也无法说出那句“ladies and gentlemen”,再也说不出那些装摸做样的台词。。。

  

  说起来-----黑羽叹了口气,又无奈的弯弯眉眼:

  

  如果是这样,那么名侦探大概会很欣慰吧?毕竟他最讨厌自己华丽的台词了。

  

  真是没有审美。

  

  黑羽用唇语无声的咕哝一句。

  

  电视上播报着工藤新一回复身体,捣毁组织的新闻。黑羽不经意地扫着,轻轻笑了。

  

  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

  

  没什么的,只是嗓子坏了而已。

  

  就当是和怪盗基德告别了。

  

  世间总是会发生好事的,天总是要亮的。

  

  于是黑羽安慰着自己,好像坦然接受了失声的事。魔术师的指尖仍会不时变出一朵玫瑰,接过后却再听不见少年明快的玩笑,抬头会对上一个有着天蓝明眸的灿烂笑容,和无声弯起的嘴角。

  

  只是有些安静而已。

  

  手语也好打字也罢,对于黑羽来说都算不上什么难事,手语之前就有学过,至于打字----魔术师的手指天生的飞速。

  

  似乎是没什么关系的,失声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是黑羽总是觉得心中怅然,像是什么地方空了一块,空落落的,透着冷风。

  

  他瞒下了嗓子的事,把寺井打发去了拉斯维加斯找自己母亲,安抚了青梅的情绪又开玩笑的打散了同学的忧心。最后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当然黑羽宅里,冲着落灰了的唱片机发呆。

  

  他无声地说了句“父亲”,按了按心口。

  

  还是很空。

  

  他不知道缺了什么。

  

  真是矫情啊,明明是自己为了和那段时期分离开来才这样的,现在怎么。。。就开始难受了呢?

  

  知道今天见到工藤新一。

  

  大号的名侦探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礼仪得体。

  

  嘴角含笑,眼神清明。

  

  黑羽忽然明白自己内心空了一块什么了。

  

  差了一个名侦探。

  

  他还没给名侦探一个交代。

  

  --------

  

  工藤新一已经认出自己来了,黑羽可以肯定。

  

  少年海蓝的眸子射出灼灼的目光投向自己,像是锁定了猎物后的自信与得意。

  

       可惜啊名侦探。


       黑羽叹了口气,起身去结账。


       曾经的怪盗基德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其实很想找人说说话,想找人一起回忆一下那段激情又充满刺激的经历,纵使其中蕴含着危险百般,苦难百种,他自己也选择遗忘和隐瞒,但在看到那个和自己长的九分相似的少年时,他却又不甘平凡,想找人说说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了。


      不然那些过去,都虚幻有不真实,好像只是自己的大梦一场了。


      黑羽忽然发现,他其实不想遗忘的。


      那些刺激的经历,高楼下观众的欢呼,乘着滑翔翼在夜幕中翱翔。。。


      只不过那些记忆总是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伤痛,给自己的身心都填上无数道伤疤,站在天台上沐浴清冷的月光。手上的宝石已经成为了他沉重的负担。


      他有些累了,于是选择了逃避。


      就像积雪会无声的覆盖整个城市一样,黑羽选择了无声的掩盖住那些伤疤,连带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年少轻狂,都被自己打包封藏进了喉咙里。


      忽然很想和人说说话。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禁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结账。


      他知道工藤在看着自己,但他也懒得花心思去隐瞒自己失声的事情,结了账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


      他本以为以工藤新一追根究底的性格,一定会追出来质问自己怎么回事,一瞬间魔术师的大脑飞速闪过无数种说辞和推脱,但是走了片刻也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诸如“基德,站住!”之类的喊声,出乎意料的回头,大雪已经覆盖了视线。


      真是别扭。


      黑羽在心底自嘲一句。


      明明选择不再提起的也是他,选择离开的也是他,现在又是在期待什么。


      只不过是帮了人家一次忙而已,自己一个小偷,有什么可关心的。


      雪还在下。


      无声的落了一地,蓬松多孔吸收了声波,似乎连周围店铺的烟火喧嚣也显得遥远而模糊。


      忽然很想和人说说话。


      ---------


      小偷先生有着百变的声线。


      变幻莫测的嗓音,不借助任何道具,就可以随意切换男女老少各种声音,配上天衣无缝的伪装,成了扰乱工藤思绪的唯一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只是单纯的享受破解谜题的快感,对于揭开那人的面具,却又无甚兴趣了。


      甚至在极偶尔的时候,工藤甚至会恍然的希望能把这种微妙平衡的宿敌关系维持下去。


      他忽然发现,面对这个小偷,自己的绝对正义,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尤其是现在,得知怪盗居然失声的消息时,


      心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情绪混合成情绪杂糅体,五味杂陈编织成一张网把自己的心紧紧裹住,累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呢,那个家伙?居然会因为帮自己而————


      ——他不是不死之身吗。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连工藤自己都吓了一跳。


      居然会产生这样不合道理的想法,怎么可能有人会是不死之身吗。


      可是仔细反思,他又不得不承认,有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把怪盗当成永远不会疲惫,不所不能的神明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把那些危险推到他面前,只要他在身边就毫不顾忌,因为那人绝对会乘着滑翔翼一次又一次接住自己,自动把人当成了自己的后盾。


      可是没有人会刀枪不入,他其实也没必要去帮自己。


      烂好心的家伙,连自己命都不顾了。


      工藤抱着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复杂心态,居然有些没来由的懊恼和生气。

  

  愣了片刻,他后知后觉的冲出店门,大雪飞舞却早已掩盖了视线。

  

  雪花仿佛飘进了自己的心里。

  

  冰冷的,无声的。

  

  他掏出手机,拨给了降谷先生。

  

  “喂?降谷先生。。。”

  

  “是的,帮我找一个人吧。”

  

  “我欠他良多。”

  

  --------

  

  “所以你们其实早就知道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了?”

  

  工藤瘫在办公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质问。

  

  “啊----没错,”降谷零手中的笔绕着指关节转了一圈,对于工藤此刻的震惊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也不是很早啦,大概就是那场大战结束后十几天,大概是刚把伤养好就过来自首了----说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呢!”

  

  “年纪轻轻又这么天才,扔进监狱也太可惜了,所以。。。”

  

  工藤新一瞪着半月眼,看向公安警察的神情略显无语:“所以你就借着戴罪立功的名头,并且保证身份不外泄,把人招进来打工了是吧?”

  

  “啊~也不算啦,就是让他当教授教一教易容,开锁之类的技巧啦。”降谷零顿了顿,忽然有些可惜的叹道,“真是可惜,声带居然受损了,不然还想让他教教怎么变声呢。。。带变声器什么的也太容易暴露了。”

  

  工藤想到曾经为了掩藏变声器不得不大夏天穿高领毛衣的赤井秀一,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又疑惑道:“可是我基德如果嗓子已经。。。怎么上课啊?”他还是没办法把诸如“失声”之类的词汇和那个小偷先生的名字放在一起。

  

  好在曾经的公安卧底善解人意又懂揣摩人心,看见工藤别扭的反应了然一笑:“简单,配个助手什么的就好了。。。工藤君,你看起来似乎很关心怪盗基德呢。”

       

  工藤愣了一下,苦笑:“我实在是问心有愧。”

  

  “这个小偷那么烂好心,烂到连我后来都觉得他出手相助是理所应当得了。”

  

  “结果居然害得他。。。”

  

  工藤忽然坐直了身体,认真的一字一句道:“那种人啊,就是天生属于舞台的,在月光下肆意大笑,蕴藏在指尖的玫瑰可以伴随着嚣张的语调喷涌而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指了指窗外还未消融的积雪:“。。像雪一样,在世间飘飘荡荡清冷但没有一点声音。”

  

  “就是,月光应该是清冷的,但不可能是无声的。”

  

  公安警察勾着嘴角认真的听人把话说完,又笑着轻轻摇了两下头:“是啊,但是啊,工藤君,你有没有考虑过,是他自己不想治的可能呢?”

  

  工藤新一瞳孔骤缩。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啦,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把自己和月光割离开来吧。”

  

  “还有,其实。。。你要是接触了黑羽快斗本人的话,其实就很难再把那人和月下大盗联系在一起了。他本身的性子。。其实和月光差别挺大的。”


       办公室的门传来被推动的声音,降谷零笑着挑了挑眉,止住了话头。

  

  少年带着黑色鸭舌帽,装扮低调,帽檐下的阴影里眉眼似乎含着笑,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笑的温润又乖巧。

  

  不同于怪盗基德的邪笑,这是一个干干净净,透着少年气息的笑容。

  

  工藤感觉心里的雪花仿佛融成了一滩水。

  

  【降谷警官。】少年嘴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一句。

  

  降谷零习以为常的向少年微笑点头:“果然跟我就直接用唇语懒得打字了啊---对了,黑羽,这位,工藤侦探,想来见见你-----你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吧。”

  

  黑羽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忽然更加灿烂了:【当然。】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打着字,几秒后把手机递到工藤眼前,另一只手手腕翻转,一朵玫瑰蓦然出现。

  

  【我叫黑羽快斗,请多指教。】

  

  工藤新一扫了一遍手机上的字,抬头闯入少年清澈的蓝眸里。

  

  好像闯进了一池清澈的池水里。

  

  少年眉眼含笑,两唇故意摆的很夸张:

  

  【唇语,我想大侦探应该会的吧?】

  

  工藤像傻子一样愣了片刻,呆呆的点了两下头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会错的,这就是怪盗基德。

  

  虽然此刻没有那种如月光一样清冷的气息,但他的基德雷达从未像此刻一般急促的令自己心悸。

  

  心中融化的雪水似乎发烫。

  

  --------

  工藤新一在咖啡厅见到黑羽快斗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黑羽就是怪盗基德。

  

  同样的,工藤新一也知道对方在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但是此刻他们都十分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此事。

  

  【我说,名侦探】黑羽拽了拽工藤的袖子,用口型无声的说:

  

  【你在生气吗?】

  

  “啊。。?”工藤拖着调子好像神游天外一样,又被黑羽拽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反应了一下刚才后者的话又开始出神了,:“啊。。。可能吧。”

  

  事实上工藤心里却在暗暗惊讶。

  

  魔术师窥探人心的能力果然厉害。

  

  他是有点生气,气自己连累了别人,气现在小偷先生的嗓子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气上天开玩笑一般的命运。

  

  同时又有点气怪盗自己对于伤痛的云淡风轻,气他一贯如此把苦涩留给自己,展示给别人的只是一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气他甚至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听到需要帮忙就不由分说的来了。


      工藤觉得,如果现在怪盗能跟自己埋怨几句,他反倒不会这么难受了。


      【名侦探。】


      少年嘴唇微动,蓝眸认真的盯着工藤,瞳孔的颜色仿佛天空一般明净。


      【没必要自责哦。】


      【天空是下雨还是下雪,被风雨染成了乌黑或是被闪电劈开了裂痕,都是天空自己的选择。既然大自然心甘情愿带来一场场魔术秀,那么大侦探你只要好好欣赏就好啦~】


      【没什么可自责的,如果不是你,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怪盗也都会出手相助的。】


      “可是,你的。。。”工藤用手指了指嗓子,神情有些懊恼,“我当时真的把你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了,如果多关心你一下,盯着点组织的动作,也不至于。。。”


       【嗓子的事,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啦。】黑羽笑笑,用手指捏了捏喉结的部位。【那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没什么好自责的。】


        其实,在那种大混战里,自己无依无靠没个接应,能侥幸逃出生天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黑羽垂下眼眸,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总之,你就当这是怪盗的表演秀付出的小代价吧,也没什么的,你看,下雪的时候,天空不是也悄无声息的吗。


       黑羽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张基德卡,上面的小头像依旧笑得张牙舞爪。


     【怪盗基德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所以,没关系的啦】


       没关系的啦。


       真的没关系吗?工藤半信半疑的挑起眉。


       只是在安慰自己吧,这家伙。毕竟魔术师的扑克脸可是不容小觑的,那么嚣张,那么张扬的宝石大盗,怎么可能就这么偃旗息鼓?


       可是,还是有被安慰到啊。


     【名侦探,即使你是日本的救世主,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尽你所能就好了,没必要自责的。】


       那么你呢?


       烂好心的小偷,一旦牵扯到人命就慌张地不顾一切,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善良呢。


       这种人,哪怕知道了他是个小偷,只怕也是游走在黑白之间的一股明净溪流吧。


       不过话说回来——


       工藤捂了捂心口,那里刚因为身边人的一番话注入了一股暖流。


       真是温柔呢——小偷先生。


       真人居然以外的乖巧可爱,温温柔柔的又像个温暖别人的小太阳,在他旁边似乎流动的空气都暖和起来了呢——


       ——不对,好像有点,太暖和了。


       工藤忽然扣住黑羽的手腕,后者似乎在发呆,反应慢了两拍:【干嘛啊大侦探?】


      被扣住的手腕像小火炉一样给自己的指尖传递着烫意,跟户外因刚下完雪而微寒的温度显得格格不入,工藤皱眉:“你在发烧啊。”


      少年眨了眨眼睛,可能是烧的太厉害了吧,他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被调了慢动作一样:【哈----?】


     “。。。”工藤无语,“你家在哪?”他现在很担心之前几次的负伤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养过。  


      【刚见面就直捣老巢啊?】黑羽试着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反倒被工藤握得更紧。


      工藤新一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之前受伤你都是马马虎虎硬挺过去的。”


      【哈,当然不可能。】黑羽一边用口型说话,一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工藤君对于第一天见面的朋友一直都这么不见外的吗?】


       工藤叹了口气,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小偷先生的住宅还不是他愿意展示给自己看的部分,属于在无形间给自己划了条界线。


       但这烧的这么厉害不看看是不行的。工藤叹了口气,拉着黑羽往街上走去:“那就去我家,反正你假扮我的时候去里面‘借’过不少东西,不算外人。”


       然后不顾少年的反抗,也不扭头去看少年的反应或是唇语,在路上拦了辆的士,不由分说的把人塞进了车里。


  -------

  

  【只是发烧了而已,没必要麻烦小小姐的……】黑羽有些无语的看着工藤,认命般顺从的任由灰原哀检查。

  

  “啊呀,发烧了还出去乱跑,看来小偷先生是想体温破世界纪录吗?”灰原哀手上动作不停,怼起人来一如既往的毒舌。

  

       黑羽于是就低下头没有动作了,显得十分无精打采的样子。


      但是工藤敢打包票少年心里绝对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乖巧,大概早就暗自把自己吐槽了个千百遍了吧!

  

  只不过少年垂下眼帘后乖乖巧巧的样子,打远了看,居然。。。有些委屈呢。

  

  这可真是,拿委屈形容怪盗基德什么的。。。

  

  工藤新一晃了晃脑袋。

  

  不对,黑羽快斗不只是怪盗基德,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学生,他不是神明,委屈这样的词,也可以放在他身上的才对。

  

  他把目光瞥向窗外冰棱融化时滴答的水珠上。

  

  “好啦,没有什么大问题,还好只是普通的着凉,回家好好养养就好啦。”灰原直起身子,小孩的身体却散发着成人凛冽的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谢谢小小姐啦~】

  

  考虑到灰原可能不会唇语,黑羽拿手机飞速的打着字,伴着反手变出来的拔刺玫瑰,一并递到灰原哀眼前。

  

  “心意我领了,玫瑰就不收了,我也没地方养,而且。。。”灰原打了个哈欠,撇了一眼工藤,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要是收了的话,某个大侦探大概要不爽了吧?”

  

  工藤:“。。。”

  

  喂喂。

  

  黑羽回头看了一眼工藤,还是把被拒收的玫瑰花收了起来,眼睛笑的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

  

  【总之还是谢谢小小姐了】

  

  “阿拉,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我顺便给你检查了一下嗓子。。。”

  

  小少女忽然凑近,贴着黑羽耳边轻声道:“如果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手术。”

  

  黑羽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那。。真是麻烦了?以后再说好啦】

  

  少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冲工藤摆了摆手:“那就把病号交给你了,工藤---”

  

  工藤再次沉默。

  

  这话这语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实证明觉得不对劲的不止他一人。

  

  好有在灰原哀一走后就坏笑着像个小狐狸一样调侃自己的黑羽:【就要不爽了哦,大~侦~探~】

  

  工藤怔了一下,忽然没来由的想到,如果怪盗没有失声的话,这句话可能是要用他那百变的声线,模仿出少女清冷又毒舌的语气说出来的。

    

       这么一愣神便错过了最佳的还嘴时间,于是等工藤新一再反应过来时,小狐狸已经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的摆口型了:【居然不说话啊----那我就当大侦探默认好啦~】


      “喂喂,我哪里有默认。。。”工藤汗,连忙解释,“灰原就喜欢那样啦,你也别误会。。。”


      于是少年便很开心的笑起来了:【我知道啊~但大侦探欲哭无泪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呢~】


      果然是调皮的kid呢。。。工藤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有些担心的看着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喂,真的不需要再躺着休息一会吗?”


      少年摇了摇头,冲窗外的方向抬了两下头:【又下雪了哦。】


      确实,点点白雪又开始在天空游荡,但工藤此刻并没有那个情趣去欣赏,心里没来由的着急,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急冲冲的:“下雪了更不行!你都知道自己发烧了,现在走也太。。。”

  

  【但是怪盗基德可是。。白色的罪人哦~】

  

  少年装模作样的晃了晃手指,修长的手指捻起,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一阵浓烟散过,身形高挑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

  

  工藤新一快步走到窗台边,从窗口瞥见了楼下一晃而过的黑色斗篷:“这家伙。。。是有多喜欢搞这套。。。”

  

  窗缝里插着基德卡,上面的“ありがとう”(谢谢)写的潇洒,最后一笔还带出了长长的笔锋。

  

  工藤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不太想让那人离开的。

  

  心里空落落的,那片雪花似乎还在,又似乎早就汽化消失了。

  

  “阿拉,好心的小偷先生走了啊?”灰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房间,调侃的语气尾音轻轻上扬。

  

  “是,是,那人机警的厉害,根本不愿多留啊”工藤有些恹恹地回了一句。

  

  灰原在确定黑羽确实是走了并且没有留下窃听器之类的道具之后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工藤。”

  

  “有关小偷先生的嗓子。。。”

  

  --------

  

  【怎么会在同一个大学吗。。。】黑羽蔫蔫的看着身旁的工藤新一,有些无语。

  

  拜托,上天命运的齿轮转动也不要这么凑巧吧?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以小偷先生的智商,考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工藤一直对小偷先生的智商之高深信不疑,所以想想也不是很意外,但是之前一直没碰上过前两天见过之后今天就在学校完美碰面什么的。。。

  

  只能感慨缘分的奇妙,想要的时候求而不得,又在意料之外的时候不请自来。

  

  一个帅哥走在路上吸引力是巨大的,何况两个帅哥并排而行。

  

  【呐呐,名侦探,他们都在看我们诶。】黑羽有些不自觉的压了压鸭舌帽帽檐,他并非不习惯被目光注视,只是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中,他总会有一种回到了警笛和警报夹杂的月夜的感受。

  

  那是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诚然,这其中观众的欢笑让他找到行为的意义,但更多的,是偷盗后心底的不安与慌乱。

  

  从小在警官家庭里耳濡目染让他很明白,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偷盗就是不对的。

  

  真是,很不愿意面对呢。

  

  他张了张嘴,意识到发不出声音之后又闭上了,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喂。。。”工藤忽然出声,“我们要去聚会,一起吗?”

  

  【我?别开玩笑了大侦探,我们才认识几天啊?】黑羽似乎是真的不理解一样,歪着脑袋有些无奈,表情仿佛在吐槽“大侦探的危机意识真差”。

  

  工藤于是拍了拍黑羽的肩,惹得后者一阵激灵:【就算是名侦探也不可以动手动脚啊!】

  

  “你的人品我可是很放心的,”工藤眯着眼睛笑,“而且谁说我们才认识几天?”

  

  黑羽脑子转的飞快:【我之前对付的可是已经出国了的江户川小弟弟!工,藤,君?】

  

  工藤一噎,不说话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诡异的相对无言半晌,工藤先叹了口气:“我说,小偷先生不会是怂了吧?”

  

  【开玩笑,我基德大人怎么可能会-----】

  

  “那么现在都接受不了别人视线呢?之前的黑羽快斗不是很喜欢当众表演魔术吗?”

  

  【名侦探你居然私自查我资料----】

  

  “不许跑题。”

  

  【。。。】

  

  黑羽天蓝的眼睛认真的注视着他。

  

  工藤一直都知道小偷先生长得和自己很像,甚至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有一个双胞胎,但此刻才得以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下那副和自己几乎相同的面孔。

  

  黑羽的瞳色比自己的浅一点,就显得整个人明快又活泼,阳光照到眼睛上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在闪着光,像化了后的雪折射出的点点亮光。

  

  工藤没来由的吞了口口水。

  

  “我忽然发现一个不同,小偷先生的瞳色比我的要浅一点呢~看来之后再打扮成我马上就可以被识破啦~”

  

  【可惜你大概没那个机会抓我了】黑羽眨了眨眼。

  

  “那我就等着好了。”工藤语气微微上扬,又忽然沉下声来,很认真的道:“黑羽,我会等着,你愿意把所有都告诉我的时候。”

  

  黑羽叹了口气:【你似乎很有自信我会告诉你一切。】

  

  工藤轻哼一声,快走了几步:“侦探也需要一定的直觉和自信~”

  

  -------

  黑羽快斗不得不承认,名侦探的自信,是有几分底气的。

  

  比方说自己说着不要来身体却很诚实来了的聚会野餐。

  

  所以为什么京极真也会来参加啊?!!!黑羽在心里咆哮。

  

  他把目光望向工藤,用眼神谴责:

  

  为什么京极先生也会在啊?!

  

  工藤讪讪的眼神回复:

  

  抱歉啦,没办法毕竟是圆子提出要带上她男朋友的,要怪就怪你的小粉丝吧。

  

  黑羽翻了一个白眼。

  

  “啊,又下雪了呢。”毛利兰抬手接住一片雪花,有些可惜道,“就是这野餐就这么被毁了啊。。。”

  

  “我就说嘛,推理狂大冬天的聚什么会,也不选个好日子。”铃木园子扫了一眼工藤,没好气的抱怨。

  

  黑羽叹了口气。

  

  在观众失望时为大家带来惊喜,也是魔术师的职责所在呢。

  

  就当是,怪盗的返场表演。

  

  不需要说话,他学着父亲的样子,竖起手指在大家眼皮下扫过一圈吸引注意力,伴随着烟雾和砰的一声,玫瑰,彩带,鸽子。。。层出不穷的自手指尖迸发。手指翻飞看不出手法,黑桃a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指缝。

  

  扑克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旋转飞舞,又很完美的被控制在自己的双手之间。

  

  他的魔术表演出奇的成功。

  

  伴随着无声的落雪,他为观众带来了一场精彩的无声表演。

  

  此时无声胜有声。

  

  工藤没来有的想到。

  

  他没有怪盗一样能洞察人心的能力,但他分明看的清楚,此刻怪盗浅淡微笑的扑克脸后面,才是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欣喜。

  

  他想的投入,没有看见怪盗用唇语无声的向自己说了一句:

  

  【你赢了,大侦探。】

  

  --------

  

  自聚会之后,二人联系逐渐多了起来,工藤大学警视厅两头跑,黑羽则是大学公安两头跑,偶有合作,二人总会相视一笑,默契的心照不宣。

  

  嗓子的事,工藤后来没再主动提起过。

  

  小偷先生不想说,他就等。

  

  -------

  

  这个冬天,似乎有点长。

  

  工藤如此感慨是在某一天在学校发现黑羽又一次感冒了的时候。

  

  明明都快到春天了,这人穿的还是厚外套,结果还是能生病。

  

  【其实我睡一觉就好了。。。】黑羽被迫来医务室挂水,看着身旁监督自己的工藤新一,混身上下都透露着无奈。

  

  “还是那句。”工藤危险的眯着眼,不为所动,“不要告诉我你之前的伤都是硬挺过去的。”

  

  黑羽垂下眼皮不说话了。

  

  半晌,他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春天快来了啊。】

  

  工藤轻轻的“嗯”了一声。

  

  万物经历了一个冬天的静默,就是要在春天蓄势待发重新开始叽叽喳喳热热闹闹,才算得上生机。

  

  那么你呢?是否还要继续保持静默。

  

  “黑羽。。。你的嗓子。。。”

  

  被叫到名字的人叹了口气。

  

  侦探,刨根问底是天性,他也没有了想继续隐瞒的意思,如果名侦探真的要问的话,那他就供认不讳,也没什么。

  

  “你的嗓子。。”

  

  “小偷先生的嗓子可以治,但他自己不想治。”


  “他应该是想,把自己和月光分离开来吧?”


       “就像我选择了灰原哀这个身份而不是变回宫野志保一样。”


  “我们想与自己那些苦痛的记忆割舍。”


  “他的伤不在嗓子,在心。”

  

  “阿拉,就是既想割裂又想回忆的矛盾体呢。”

  

  “不过工藤你也清楚,那种人就是天生的舞台表演者,怎么可能甘于平凡吗。”

  

  “让他自己决定吧。

  

  “你的嗓子,你自己决定吧。”

  

  如果你选择放弃,保持现状,那我陪你维持这一份平衡,不去主动提起过往,揭起伤疤,如果你选择面对,那我更要陪你一起,走过你的记忆,我希望我能帮你与过去和解。

  

  选择权在你,而我永远陪伴你。

  

  黑羽愣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突然,他如梦初醒一般抽抽鼻子:【什么嘛,原来小小姐早都告诉你了啊。。。】

  

  【我的嗓子可以治的。】

  

  【明明都猜到了还非要整这么一套,真是。。。有仪式感。】

  

  听到这话,工藤心里有一种奇怪的雀跃和紧张:“所以,你的选择是。。。”

  

  【啊呀,怎么办呢,还是希望能够亲口说出那几个字吧。】

  

  【不过,也可以现在这里提前说一下啦。。。】

  

  【あなたが好き】(喜欢你)

  

  工藤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场冬天的寂静的雪,才叫彻彻底底的化干净了。

  

  春天的喧嚷总是会如期而至的。

  

  END.

  

  ---------

  

  我写的第一篇字数破万的文果然还是献给新快了啊。。。

  

  累死了,手已经抽筋了


  写的不好欢迎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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